【MK】双向囚笼（五）
日常蹲一些互动
五．
和一个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餐，cop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，而且还是坐在地上，屁股和地面除了一层布料什么距离都没有。
那个被自己叫了十分钟才被唤醒的人，打开房间门，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去准备早餐了，虽然cop看到客厅的时钟分明再过十分钟就要十一点了，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，反正饿了有东西吃就好了，何必要在意是早餐还是午餐呢。
坐在门框边，身体微微向外探出，就好像不再只是局限在那个房间里似的。
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着的背影，是专门为他准备着一切，只是这个想法cop就觉得足够温暖了，上一个人是谁呢，上一次又是什么时候呢，快要想不起来了。
Kim端着两个盘子在cop的面前坐下，跟他一样，坐在了地板上，看到他脸上来不及收起的笑意，看着他渐渐坐直身体，装出面无表情地模样，没有犹豫地端起盘子就开始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饭，一定真的是饿坏了，为自己突然不够准时的一日三餐感到抱歉。手也跟着他不自觉地动了起来，明明应该像是最开始那样的时光，他被蒙着眼睛，绑住手脚，而自己一口一口地将食物送进他的嘴里，而现在却是两人相对坐着，他看着他，快要出神。
嘴里没有停下，却偷偷地抬起眼，借着盘子可以挡住脸这件事，偷偷地看眼前的人，恰好他没有在看自己。
被关着的不知道第几天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，正值暑假，也没有错过课程的压力，那个把自己关起来的人大概也是这么考虑的吧，想到这个考虑点cop不自觉地笑了出来，这个人是有多细心才会连这都考虑到啊。
Cop看着面前的人，思绪突然变得恍惚。
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，是不是也不会被任何人发觉，或许是考试的时候，突然发现一个学生缺考，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吧，但或许也不会有人寻找。这个屋子之外，在没有关心他的人了，好像唯一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就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了吧。用视线抚摸他的脸庞，是无数次偷看的熟悉，是从未交流的陌生，自己也许那时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吧。
被盯着的人早就觉察到那目光了，觉察到他一开始透过缝隙的偷瞄，然后视线飘忽，思绪不知道去哪里游泳，此时却又变得炙热。
他不开口打断，也只是偷偷地用余光看他。
“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呀。”
突然地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气氛，如果可以，大概是想要关一辈子吧，只是这样的答案不会被说出口。Kim低下了头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从计划这一切开始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，却从来都没有得到答案。
“要不，就把我关一辈子吧。”猛然抬起头，看见了他的笑，倚着门框，笑得那么灿烂，好像不是在说什么奇怪的话，而是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，比之前任何时候看见的笑容都要灿烂，看的快要晃神，大概是恰好落下的阳光有些刺眼吧。
“吃完了吧，吃完了我就收了。”拿起摆放在地上的盘子，起身，然后离开。
只是恰好有了个逃避的理由，明明就应该知道那个人会逃避这个问题的，哪有一个计划者会给被囚禁的人一个完全干净明亮的房间，哪有一个计划着会一切小心翼翼地就怕被囚禁的人受伤难过，大概也只有他了吧。
逃避虽然不能够逃一辈子，但能够逃得了一时。
Cop也只是看着，看着他再一次背对着自己忙碌着。
人生的一开始大概有无数这样的时光吧，也许是坐在地上，又或是坐在小小的板凳上，看着厨房来有人在为自己忙碌着，是纤细的背影，头发快要垂到腰间，只能够看到一些侧脸，明明就要转过身来了，明明就要看清楚面容了。
“你要不要去睡一觉。”有个声音打破了快要飞走的思想。
“我是猪嘛，我已经过了多少天吃了睡，睡了吃的生活了呀。对了，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嘛，我看你那天晚上来跟我说话，我想你之前应该每天晚上都有来吧，但是现在怎么了，对着我就说不出来了吗，明明想让我知道却又不直接告诉我，那你把我带过来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？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感觉的确是长了一圈肉，之前一直没有养出来的肉，经过这么几天突然就养出来了。
Kim惊慌地回头看他，却看见他的眼睛亮亮的，正望着自己。
那些趁着对方睡着的时候才敢说的话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对方醒着的时候述说，大概是害怕被知道，又或许是觉得羞耻吧，但似乎忘记了那一天那个人躺在床上，是醒着的，听着他说了一些话。
“如果你说不出来，那我先跟你说一件事吧。”表情突然就变得严肃，收起了前一秒灿烂的笑容，kim也突然觉得紧张了起来，擦干了手，在他的对面坐下，像是在等待什么宣判“那天下午我一点出门，半个小时后到达书店，在书店待了一个小时，我本来不应该往那条小巷里过的，但是为了抄近路才往那里走的，但其实……”
突然地暂停，kim感觉心都被揪住了，跟着戛然而止的话语，好像也止住了呼吸。
“我总是一个人走路，身后有人跟着我怎么会不知道呢。”他又笑了，kim又看见了他的笑容，依旧那么灿烂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刺眼，“如果我说，我早就知道我回到这里来了，虽然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，但方式不重要，最后我也的确是到这里来了，对吧。”
是意想不到的对话，是被扼住了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困了，要进去睡觉了，午安。”配合着打了个哈欠，起身，回了房间，直接关上了房门，像是一开始渴望出去那样，现在却关上了门。
留在原地的人却像是被困住了，应该要伸手留住那个人，想要知道更多，却被定住了，说不出话，也无法挽留。
自己以为的早有预谋，原来也早在别人的预谋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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